我的音乐之旅

"我的音乐之旅"

Posted by Gumc on April 28, 2013

  睡不着,起来无所事事,代码也写不进去,便来写一点回忆。

  与其说音乐之旅,不如说乐器之旅。遥想初次碰乐器,那是在小学4年级的时候。村里组织学习乐器,估计是为几年后的游神赛会做准备。

  那时趁着父母鼓励,自己好奇,就报名参加了,买了个月琴。那时候人民币比较值,一把月琴200+元,后来人民币贬值了,高中时买一个类似乞丐敲打的乐器就几百块那是后话了。拿到手我非常兴奋,家里人也很高兴,一直鼓励我去把玩。记得学的第一首曲是《世上只有妈妈好》,以至于我后来每碰一样乐器都会首先弹奏《世上只有妈妈好》,时至今日依然可以流利地哼出这曲。我现在能记得的大部分弹奏得出的曲目都是使用那把月琴学下来的。其中我非常喜欢的一首名字我已忘记,但是我依然可以哼出它的大部分,1…5…1…5…7…1…5…6…5…4…2…4…5…1…7…1…5~~这首曲可缓可快,缓则如流水,快则如江河,千变万化,无所不尽。当然后来听到吴顺喜老师创的曲目和林运喜老师创的曲目,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千百万化。

  那时候凭着对乐器的兴趣,时常有空就弹起来,到了痴迷之地。并且经常自己尝试各种新的奏法,尝试不同音调,以至于有时跟着老师和其他同学一起弹奏,我总喜欢穿插着不同的旋律与指法,所以时常被老师叼,说我不要比别人熟练就乱来。我想如今不喜欢听课而喜欢自己琢磨自己尝试的习惯必然跟那时脱不了关系。

  在月琴有一定基础后,我便开始捣鼓其他乐器。

  首先是梅花琴,梅花琴与月琴应该是近亲,两者在指法上并无多大区别,只是梅花琴曲调相对粗犷,而月琴比较轻柔。

  觉得梅花琴挺没意思,便开始捣鼓萧。萧在我看来特别神奇,一方面连续剧中大侠一般以萧会友,千里传其音,令人羡慕;另一方面,萧也更加难以把握,不仅需要到技巧和熟练,更需要到肺活量和力气。萧捣鼓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为了更好地学习,还专门让爸爸帮我买了一把萧,50+元。不知那时候一把几十元萧是好是坏,当然最好的有几千上万的我也有所闻,只记得那时学萧的那班同学平时都是用一把几块钱的练习,比较特殊的演奏时才拿出几十块的萧。不知为何,我对萧情有独钟。也许学月琴很多是女生以至于我觉得弹月琴有点柔弱,学萧的人中又有很多好友。那时疯狂到拿着萧走到花园里边吹边走边走变吹。有时一时兴起,夜里也会吹起来,不顾左邻右舍。那时候爸爸买完那把在我看来已经很好的萧之后,爸爸也随我捣鼓,动手帮我做了一把萧给我玩。哈哈,想起来过去儿童时代的日子真好,现在我没有那时的心情去把玩了爸爸也不会跟那时一样陪我玩了。萧非常难掌握,以至于我几年后拿起萧也吹不响,弱弱地吹起来也无法找到那种感觉。后来得知教鼓的老师也曾经系统地学过萧,虽然专心学鼓但是萧的水平依然比教萧的老师高很多,想想我还是太水了。

  再后来我便拉起二胡和二弦。那时某一堂哥学二胡,买了一把二胡,于是我经常去找他,看他如何把玩。当他不在的时候我便自己把玩。堂哥买了一本厚厚的乐谱,我也跟着买了,然后每天对着乐谱哼哼弹弹拉拉,一段时间后也熟悉起来,可惜没有深入。那时候的二胡班和二弦班是一起学的,所以后来我也经常去捣鼓二弦。虽然二弦比二胡高一个调,指法不同,并且声音更加纤细尖锐,但把玩起来跟二胡差不了多少,学会二胡后再把玩两三天便能够把玩起二弦。虽然二弦无论在乐队或其他方面都是比二胡更高一个级别,但我那时候最羡慕弹二胡的人,因为电视上经常会看到很多二胡独演,奏起来声音和姿态令所有人陶醉其中。所以后来我最想要的是重新拿起二胡。小学六年级的老教师放学后经常在办公室独奏,我路过便经常带着仰慕的眼光滞留一会,时常幻想有朝一日,脱离凡世,拿一把二胡,陶冶情操。或许大家读书时读到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时,只有被迫做阅读题才会有所思,但是于我却另有一番风情,甚至觉得陶渊明不过如此。可惜后来初中高中时想再拿起二胡却发现只能拉起苦涩的音调,于是不敢再拿起。

  再后来,学乐器这一班人基本都学会了熟练了,也就偶尔一个星期在一起奏一会。那时大家已经基本没什么兴趣了,时间到了才偶尔有几个人陆陆续续到,只有我每次都提前很久到,时常到了还没开门,我只能在外面踱步等待。在一起演奏时,由于我比较好捣鼓,所以就喜欢去碰其他乐器。包括扬琴,古筝,琵琶等等,都把弄过。那时候扬琴是领头人,我非常羡慕敲扬琴的人,所以幻想有朝一日也要敲起扬琴领起大家演奏。当然后来这个梦没有实现。后来无意中学了鼓,所有的人包括扬琴也需要跟着我的调来,这是后话。

  这样一个管弦的后台就慢慢学起来逐渐淡忘。

  后来突然就又起来了。我再跟大伙一起碰乐器是初二的时候,初三那年就轮到村里游神赛会,十年一度,所以又把几年前的那班人召集起来。那时候爸爸带我去锣鼓队,本只是想学一下锣而已,因为鼓手已经内定,要么高官子弟要么家财万贯,例如创佳彩电的创始人的孙子,还有另外的两个都是附近几个镇中企业最大最强的子弟,家财都是以亿计算的。当然还有一个爷爷是曾经的鼓手,所以各种原因他也去学了。而我学鼓纯属巧合,那时候我去到锣鼓队那里,前两个星期就我一个在那无所事事,后台弦乐也有人记起我,我也左右右摆,一边想干起老本行去玩弄管弦,一边看锣鼓队挺威武霸气所以就在那边呆着,后来机缘巧合,锣鼓队的老师说我天资聪明,也愿意我去学。再加上家庭所在的村里的分类如第,房。我们属于最大的那个,但是却没有人去当鼓手,所以一些有权有势并且主事的人也希望让我也去学,也算各方面的缘故吧。

  鼓是我唯一一次受专业训练,系统地学习一种乐器。准确的说是潮州的鼓,而非西方的鼓。老师叫吴顺喜,是汕头人,其师傅林运喜曾经在莫斯科的某个比赛中拿金奖,顺喜老师也是在国内奖项连连,包括最高奖项“金花奖”也是其囊中之物,多次到外国教授锣鼓,曾被赠予“鼓王”之名,甚至于百度百科中潮州大锣鼓的图片也是他,貌似他还被中央音乐学院邀请去指导鼓乐。或许吴顺喜老师和林运喜老师代表着潮州大锣鼓的最高水平吧。当然,很多人也纠结潮州大锣鼓的发扬光大竟然是汕头人,哈哈这自然不必纠结,潮汕地区本来就是潮州。

  刚开始学鼓时只是拿着鼓锤枕头,一把铁鼓锤几斤重我倒量不出来,但是铁鼓锤几个小时的击打,对手的柔韧性和力量起到决定性的锻炼,以至于我后来每次演奏之前都会用铁鼓锤练一下熟悉一下感觉,到现场拿起木鼓锤轻如鸿毛,下手时犹如千斤。再加下柔韧的手臂和手腕,摆起姿势,非奏乐而似舞蹈。所以后来看到其他鼓手,一个有气没力有力没气,手无二两力,而且姿态极丑,唾弃不已。当然,后来看到顺喜老师的儿子阿凯每天坚持连续不断锤几个小时,我不禁感慨自己还差得远。后来经常庆幸自己有一个好老师,不过后来看到几个同样是顺喜老师教出来的学生,老师的精髓丝毫无法把握,不禁感慨师傅引进门,学艺在个人。

  其实刚开始学鼓,最好的应该是业镕,听名字就知道是以自己家族事业为荣。起初我们几个人学得不多,但是从学习的悟性上来说,业荣和我是最好的,其他人其实没什么天赋。但是悟性并不是决定性的,决定性的是积极与坚持。后来业荣和其他人都不怎么积极了,只剩下我这个天生就对各种乐器有好感的人,依然抱着一颗潜心想学的心,即使是初三课业繁重,也每天刻苦地练,所以后来成为几个人中最好的,没有之一。

  虽然刚开始一起学一起练,但最后把老师教的东西学好的,就只有我一个了。一个太笨被老师摆手说不行而后便几乎消失了;曾经的鼓手孙子笨笨的虽然他爷爷一心一意教好他,经常傍晚也要求他跟着自己学,但是也没学好;业荣从严格的家教脱离出来便开始各种玩,也没怎么学。只有我专心学下来。当时到了最后一个阶段学的是整段蟠桃会,连续半个小时下来十几首曲,长长的曲目几个人中只有我一个以前学过乐器的人能够轻易地按照曲学下来,再加上后半段节奏极快且对精力神有极高要求,其他人甚至连曲都不会,更别说领着整班管弦奏乐了。

  原本预计三个人一起打三个鼓,到最后其实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三个鼓中我必然站在中间的主鼓领队,以至于后来被称为主鼓,这令人喜悦,但后果就是到最后只有我上场时他们跟着我的鼓点打才能够打,我下场让他们单独打便是一堆乱子。以至于后来游神赛会两天时间几乎我一个人在打,到其他村落停下来的时候我也没办法休息没办法喝口水。所以08年过年的那两天我把手的皮,10根手指跟手掌连接的地方都磨出泡然后又将泡磨破出血,但是没办法必须坚持所以只能带着止血胶带把手指一根根圈起来止血。到第三天我已经连筷子都拿不起了,不过后来我发现经过那两天后,我的鼓艺更上一层。当然,令人称颂也不少,例如到了某个村子我只是打了蟠桃会的后半部分,就令无数人鼓掌,旁边的外国佬不知是否听懂了也拉起我要跟我拍照,广东电视台什么反正我也没去看,拍完之后那摄像师竖起拇指说我是他见过的打鼓中最棒的,至今想起来心里依然美滋滋的。当然结果就是我全身心投入到练鼓中,导致我初三时几乎不学习,每天晚上练鼓练到10多再玩一会11点才回家,人太累了上课一直都在睡觉,作业练习试卷等等我都没去专心完成,以至于最后被主任预计必然上金中的我,差了5分,并且对高级中学没多少好感就去了华侨中学,如今后悔莫及。想想当时顺喜老师说我很有天赋,愿意可以跟他一起,如果当时我选择了乐器如今多半不在学校了。

  时间飞逝我从初二一直打鼓打到高三,十年一度的盛宴,其实有两度,一大一小,再加上隔了一年隔壁小村落也是请我们这班人帮忙也是两度,所以这样下来就变成四五年了。

  至于后来上大学的姐姐说想帮我买小提琴和钢琴去把玩,我们都渐渐淡忘,想想我也没有小时候的那种劲头了,至今虽然看到乐器有点手痒,但是却再也不敢拿起手。据说牛逼的程序员都是音乐家,或许我以后我会去学学钢琴之类的然后装逼说自己是会钢琴里最牛逼的码农…

  又熬夜了o(╯□╰)o…